土葬和火葬是人类死后处理尸体最常见的方式,几个世纪以来几乎没有发生任何根本性的变化。在美国内战期间流行起来的现代防腐法堪称是对人类遗体的,血液通过防腐液经过血管系统被泵出体外,未经任何处理就被排入下水道。此外,高达9升被染成粉红色、含有致癌物质的福尔马林液体与多种其他化学物质也都被排出。尸体被埋入地下,尽管分解过程可延迟,但并非完全不可避免。
人类活着的时候不仅在大自然中留下了印记,即使在死亡后,我们的尸体也在分解过程中改变着赖以的地球。数千年来,人类的尸体要么被埋葬,要么被火化。现在,新式环保型丧葬正成为更干净、更有的替代选择。
在美国大学分校一间屋子的角落里,竖立着巨大的Resomator丧葬装置。尽管这里像医院一样属于无菌,但所有“病人”都是死者。在大卫·格芬医学院(David Geffen School of Medicine)捐赠体项目主任迪安·费舍尔(Dean Fisher)的照料下,这些死者尸体将被以更环保的方式处理掉。
在费舍尔的碱性水解机器Resomator中,尸体被易碎的床单包裹着,最终变成液体和纯白的骨头。此后,这些尸骨会被碾碎,然后洒在海军陆战队彭德尔顿军营(Camp Pendleton)海岸附近。这些人类遗骸在海中漂浮,然后分散,因为纯磷酸钙不会下沉。从海岸警卫队的直升飞机上看来,就好像毒枭们正在冲洗他们的藏匿处。这台机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就像花园外正在除草的割草机。等待处理的尸体在房间后面被装入蓝色塑料容器里,数字和识别牌可表明死者的身份。
自2012年3月以来,费舍尔就在运行这台机器。这台Resomator是美国仅有的三个环保丧葬设施之一,在还没有实现化。费舍尔把机器的不锈钢面板拆下,露出里面的工作原理,所有的管子和机械都整齐地藏在里面。人类尸体通过与英国核潜艇上使用的同样圆形钢门进入里面。费舍尔满眼放光地说:“这很好,不是吗?它是最好的!”
费舍尔解释了发生在高压室内的场景:氢氧化钾是与水混合加热到150摄氏度,发生生化反应,肉从骨头上融化脱落。在长达4个小时的时间里,强碱会导致所有的东西(除了骨骼)分解为原始成分,比如糖、盐、肽和氨基酸等。DNA则被解压缩为碱基、胞嘧啶、鸟嘌呤、腺嘌呤以及胸腺嘧啶。尸体变成了肥料和肥皂,即看起来像淡茶的无菌液体。这种液体通过管子进入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在那里冷却,被送到正常pH值水处理厂,最后被排入下水道中。
费舍尔表示,如果味道太过令人难以,我可以走出去,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人体液化后,闻起来就像蒸蛤蜊。费舍尔解释说,这就是处理死亡的未来模式。
土葬和火葬是人类死后处理尸体最常见的方式,几个世纪以来几乎没有发生任何根本性的变化。在美国内战期间流行起来的现代防腐法堪称是对人类遗体的,血液通过防腐液经过血管系统被泵出体外,未经任何处理就被排入下水道。此外,高达9升被染成粉红色、含有致癌物质的福尔马林液体与多种其他化学物质也都被排出。尸体被埋入地下,尽管分解过程可延迟,但并非完全不可避免。在第一年,大约半数化学物质会渗透到周围的土壤中,随着身体的腐烂加剧,死亡时体内留下的化疗药物也不断渗透到地下。
据报道,2015年北墓地被洪水淹没,尸体中的化学物质溶解到地下水中,对附近居民的安全和健康构成。仅在美国,每年就有超过300万升的防腐液被掩埋。铅制棺材可能会化学物质渗出,但缺乏氧气会使身体变成“黑汤”。像Highgate这样的伦敦古老墓地要求游客不要靠在地下墓穴的棺材上,以防他们棺材结构的完整性,导致“黑汤”流出来。
英国75%的死者都被火化,但很少有人问及具体细节。他们不知道,在这个过程的中途,火化操作员会打开焚烧炉的门,使用耙子钩住骨架的肋骨,然后移动它们,以确保整个身体都被火焰所覆盖。他们不知道,尽管火化操作员做出了最大努力,但在蒸馏室(死者被的密室中)的砖块上却依然保留着骨尘。尸体的交叉污染是不可避免的。
凯特琳·道蒂(Caitlin Doughty)在圣塔莫尼卡大道(Santa Monica Boulevard)经营着非营利殡葬机构Undertaking LA,她在回忆录《Smoke Gets in Your Eyes》中回顾了自己在火葬场工作的那段经历。通过她的YouTube系列《Ask a Mortician》和TED,她向这个行业发起了一场温和的战争,试图让我们更接近和了解死亡。在与尸体打交道多年后,她认为火化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她说:“我们正把我们的家人送到这些令人生畏的工业仓库里,那里有正喷吐天然气的巨大机器,这太了!”
道蒂表示,除了土葬和火葬,未来处理尸体的最佳方式就是碱性水解。这在英国是的,但尽管殡葬行业的者正进行游说,他们认为这个过程更高效,而且对有好处,但目前只在美国14个州和3个省颁布相关批准法律。道蒂说,像Resomator这样的机器将会对我们的死亡体验产生巨大的影响,它们可以安装在干净、明亮、设计良好的空间里,没有任何火化的热量和噪音。我们必须在设计死亡方面方面做得更好。
桑迪·苏利文(Sandy Sullivan)坐在伦敦酒吧里,解释他是如何通过根除疯牛病来改变殡葬业的。苏利文刚从格拉斯哥乘坐飞机来到伦敦,参加火葬协会(Cremation Society)的年度晚宴,他称这种邀请证明了人们开始认真对待他以及自己的发明了。苏利文不喜欢在飞机上讲述自己赖以的生计,只说其主要工作是溶解人类的身体。
在1988年到1998年间,英国爆发的疯牛病疫情导致440万头牛被宰杀。这些被扑杀的动物被大量,尸体就堆在它们曾经生活过的田野中央。如果你住得够近,你甚至能在屋子里闻到烟味。火焰烧焦了骨头,以便使其足够安全地被埋入垃圾填埋场,但此举却未能摧毁朊病毒,即导致大脑退化的错误折叠蛋白。结果,2006年,欧洲议会通过了处理动物尸体的新方法,即碱性水解。
当时,苏利文正为名为WR2的公司工作,这家公司主要出售可以融化奶牛的机器。该公司成立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由奥尔巴尼医学院(Albany Medical College)的两位教授创立,他们已经为处理受污染动物的技术申请了专利,代号放射性兔子。其中,戈登·凯(Gordon Kaye)致力于癌症研究,它对需要300美元才能处理一只兔子尸体感到十分沮丧。他的同事彼得·韦伯(Peter Weber)则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案。
像韦伯这样的生物化学家总是通过水解蛋白质以便进行氨基酸分析,而这样做的方法之一就是碱性水解,即利用氢氧化钾或氢氧化钠,也有人称为碱液。但是很少有人使用它,因为它会对科学家们试图分析的氨基酸产生性影响。凯和韦伯开始尝试,选择的工具是大学厨房中的旧汤锅。他们曾经把一整只羊塞进锅里,装满水和氢氧化钾,然后把它煮至沸腾。但是脂肪和碱液形成了肥皂液,所以当羊煮好的时候,实验室的地板已被泡沫覆盖。
到1994年,两位教授申请了专利,创办了公司,并生产出巨大的不锈钢压力容器,它就像双层巴士那样大,可以把体型巨大的牛塞进去,并干净利落地将其分解掉。在WR2工作期间,苏利文努力将这项业务推广到处理人类尸体方面。1995年,该公司应盖恩斯维尔的佛罗里达大学下属Shands医院请求,为其制造了一台机器,以便处理医用尸体。
1998年,新上任的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乔·威尔逊(Joe Wilson)制造了一台非凡的人类尸体处理机器,但对殡葬业来说,这是一个过于激进的想法,因此它仍被放在工厂的仓库里。曾有照片显示,威尔逊站在机器里面微笑,他戴着棒球帽、穿着格子衬衫,测试这个钢制棺材的尺寸。
苏利文表示:“我开始参加火葬会议,并做了一些市场调查。因为从能源的角度来说,它具有与生俱来的效益和低成本优势,所以它看起来似乎很适合(殡葬业)。”此后,该公司接到了当时担任明尼苏达州梅奥诊所(MayoClinic)解剖学遗赠部主任费舍尔(Dean Fisher)的电话,他要求购买适合处理个人尸体的机器。WR2公司根据费舍尔的规格要求,为其单独建造了机器。交付这台机器17天后,WR2即宣布破产,不再接受订单。
WR2的失败并非是因为这种机器缺乏需求所致。创立该公司的凯和韦伯都认为,他们是糟糕的商人,为此最终回到了他们的实验室。而威尔逊决定成立自己的公司,并把处理尸体的机器卖给牲畜和兽医行业。当时已经是2006年末,梅奥诊所已经拥有分解尸体的机器,但没有任何操作指南。苏利文由此看到了新的机遇。
图4:Resomator所在的房间处于高度无菌,费舍尔的助手阿历克斯·罗德里格兹(Alex Rodriguez)清理得非常干净
这台机器并不像费舍尔梦想的那样工作。他和同事在佛罗里达的盖恩斯维尔参加了全国解剖委员会会议,并参观了这所大学的实验室。他们被带到远离装卸码头的房间,那里储存着巨大的WR2机器。工作人员会把尸体塞进尼龙袋子里,把它们挂在旁边的绳子上,然后每次溶解五具尸体。骨头被分离出来,但液体依然在尸体中间喷溅。费舍尔说:“我们认为这有点儿恶心,然后我们看到了完成品,与来自火葬场的遗留物截然不同。”
费舍尔曾要求WR2为他打造单人版Resomator,可以将其水平放置,中间还有托盘,以方便尸体平躺。但当他的WR2机器到达时,他无法让它工作。他说:“我们会启动它,打开门,然后看到半完成的尸体。”他用手遮着眼睛,厌恶地砰地关上了门,并补充说:“你会看到肉还挂在尸体上,有些骨头露出来,但大部分都是如此的恶心和糟糕。我们反复启动了三次。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一个月。我们根本搞不懂如何操作它,最终不得不让火葬场再次火化尸体。”
甚至直到现在,费舍尔听起来真的为此感到失望和伤心。这是唯一一次谈到这台机器时,费舍尔脸上没有笑容的场景。当苏利文打电话给他时,费舍尔正坐在一家体育用品商店里。他听出了苏利文的格拉斯哥口音,但无法听懂对方的意思,为此马上挂了电线:头骨的功用就是大脑,这使其成为上下最难处理的部位
在处理尸体时,头骨是个大问题。这种结构是为了更好地大脑,并且进化得非常完美。除了眼窝和头骨下面,火焰无法进入头骨内部,液体也无法进入。在火葬场,火苗从天花板上射下来,头骨被炸裂,剧烈炸开,或者是火葬场操作员利用长柄耙子敲碎。但在碱性水解循环结束的时候,当所有的肉都溶离骨架后,骨头开始围着机器内部移动,而大脑依然留在头骨中。
在梅奥诊所,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大多数尸体都会出于教育目的而被掀开头盖骨。但是如果苏利文要改变这个行业,他就不能要求葬礼的导演把死者的头骨切开。当他终于打通费舍尔的电线工作,并想要商业化碱性水解人类尸体的主意时,苏利文承诺修复费舍尔实验室盖满灰尘的机器。接着,他们利用机器进行试验,解决处理头骨的问题,并试着将碱性水解的方法推向商业市场。
他说,这不是殡葬业所说的委婉方式,而是因为他真正的意思就是如此。苏利文担心竞争对手以不安全的糟糕方式处理头骨,他担心人们将其竞争对手的工作与他的方法混为一谈,导致技术退步数十年。
具体来说,苏利文提及WR2破产后,由其前同事乔·威尔逊(Joe Wilson)在印第安纳州丹维尔创办的Bio-Response Solutions公司。在为处理动物尸体制造了2年机器之后,威尔逊决定效仿苏利文的做法,研发针对处理个人尸体的机器。通过首先将头部塞入机器,并利用曲柄使罐子倾斜,让身体的重量押在头骨顶部的方法,Bio-Response Solutions公司解决了头骨难以融化的问题。当头部被压碎,身体溶解时,双脚才会滑入液体中,但你永远无法确定他们何时进入液体中,以及是否有足够的时间在那里消失。Bio-Response Solutions公司已经销售了近100台碱性水解机,客户包括兽医学院和宠物火葬公司。此外,该公司处理人类尸体的机器销量也超过威尔逊的公司。对此,威尔逊表示,在苏利文制造家庭经营的殡仪馆负担得起的低端机器后,他才进入人类尸体水解领域。他称自己的公司为“殡葬业的福特”,而苏利文创造了宝马。如果苏利文能为普通人制造机器,他就不会进入这个领域。
苏利文不喜欢头盖骨穿刺水解方式,事实上威尔逊所卖机器的价格仅是苏利文的1/3,但要花14个小时来完成一个周期,而不是4个小时。他说:“这是的,让人类了。”在2017年2月份的碱性水解研讨会上,苏利文与威尔逊陷入了争论。
在碱性水解领域,为这种技术取个专业名称遇到了烦。苏利文希望称其为“resomated”,但这个词已经被注册为商标,所以没有其他人可以使用它。在其网站上,Bio-Response Solutions公司跨越了语言障碍,避免使用这个词汇,而是以“这种形式的技术”之类的短语来代替。另一家位于的碱性水解公司Qico更喜欢用“水葬”这个词。
Resomator所在的房间由费舍尔的助理阿历克斯·罗德里格兹(Alex Rodriguez)负责打理,几乎可堪比无菌室。碱性水解仅仅是一种不同形式的火葬,还是一种全新的尸体处置方法,由于缺乏明确界定,导致在法律层面上引发混乱。2010年,火葬协会改变了火葬的定义,将碱性水解纳入其中。尽管它依然不,但已被视为现有尸体处置方法的变体。
接受这种方法不是问题。2011年从Bio-Response Solutions购买机器的殡葬主管杰夫·爱德华兹(Jeff Edwards)表示:“我向每个家庭解释这个过程,他们都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使用这种方式。”然而,尽管运行这台机器的成本较低,但爱德华兹收取的费用却相当高,因为这些尸体必须被运送出该州去处理。
正如杰西卡·米特福德(Jessica Mitford)在其1963年关于殡葬业商业化的专著《美国死亡之》(American Way of Death)中所写的那样:这都与钱息息相关。费舍尔站在大学分校Resomator的旁边也说:“这一切总是与钱有关。Service Corporation International、Carriage以及Stewart Enterprises等美国殡葬业大公司已经建立起10亿美元的模式,包括向你出售棺材,送你到墓地的灵车,卖给你墓地以及墓碑等。他们不想与一个周期为45美元的东西竞争。”
费舍尔声称,那些在经济上遭受损失的人通常成为阻碍新技术发展的人,如果碱性水解超过了土葬和火葬,棺材制造商将变得无关紧要。火葬场可能无现在那样处理如此之多的尸体,因为这个过程比较慢。他声称,天主反对碱性水解,但不是基于教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拥有大量的墓地,未售出的墓地会让他们赔钱。
不断进步的殡仪馆正在慢慢地采用碱性水解,佛罗里达州和明尼苏达州2家殡仪馆已经订购Resomator设备,它比Bio-Response Solutions提供的解决方案便宜1/6。虽然从长期运营角度来看,这是便宜的,但家族经营的殡仪馆设备将需要数年时间才能赚回购买机器设备的成本(33万英镑)。
为了让这个过程商业化,企业需要支持它。苏利文刚刚在英国附近的罗利雷吉斯(Rowley Regis)安装了一台Resomator,这是他经过10年努力后首次在英国开张,这条消息甚至上了当地。Qico的创始人杰文·特鲁埃斯代尔(Jevon Truesdale)说:“目前的安装接受率是80%,而我们想把它变成100%,最终让人类彻底摆脱火葬。”
我在市中心的一个屋顶酒吧遇见了特鲁埃斯代尔和Qico的首席执行官杰克·英格拉汉姆(Jack Ingraham)。Qico机器MZ-1是白色的,就像旧的iPod,形状就像鹦鹉螺。它看起来不像医学设备,也不像任何与死亡有关的东西,而这正是他们希望与竞争对手区分开来的策略。他们描绘出一种能在壳内做任何事情的机器,任何人都没有必要与骨头接触。
Qico之所以诞生,是因为日本的火葬率为99.97%,如果他们用闪亮的白色MZ-1取代所有的火葬,他们很快就会成为百万富翁。他们的机器看起来是这样的,特鲁埃斯代尔已经在《时代》的封面文章中描述了这种未来。
英格拉汉姆从未见过尸体,但正试图出售一种能溶解尸体的机器。特鲁埃斯代尔和英格拉汉姆对苏利文及其在大学分校的机器构成了,但后者并不担心。苏利文说:“就我而言,这些都是缈的东西。特鲁埃斯代尔推销的只是一个概念。他承诺能够做到的事情,实际上可能永远都做不到。”威尔逊也表示同意:“Qico还没有任何实际产品,只有鸡蛋照片。”
也许Qico什么都做不成,但碱性水解运动规模如此之小,以至于每家公司都可能受到其他公司的。当他们周游全国向丧葬承办人解释这个过程,并帮助他们通过法庭推动批准法案时,Qico并不被认为是的或能开发出令人不可思议的机器,因为他们正受到商业传统的。
当苏利文即将前往参加火葬协会晚餐时,他站了起来,递给我他的名片。他说:“应该保持积极心态,我相信这对社会有好处,对有好处,而行业中的落后想法越快解决越好。”回到大学分校,费舍尔耸了耸肩。多年来,他始终在与这个行业争论不休,因为在金融动机方面,他的做法同样是传统的。他们不关心这台机器,也不在乎它的、情感和经济影响,即使其可以用以世界,或者至少延缓它的。
在放有双音调警报器的碗橱里,费舍尔向我展示了一个微型植入式心脏除颤器,多年来它始终依靠电池运行。费舍尔说:“它经过了碱性水解机处理,但电池还在工作。这很疯狂,不是吗?”在水解过程中,小块的蓝色毛巾、牙齿和填充物、金属髋关节、瓣膜、心室支架、别针等,在尸体消失后也都被冲下来。这个过程很温和,疝气网足够强大,可以将玻璃眼睛和假指甲过滤出来。
费舍尔收起起搏器。除了这些,他还能收集到很多金属以便回收利用。他从精炼商那里得到的钱可用于机器维修,他说这最终会让自己实现收支平衡。他翻了一个起搏器,把它放在我面前,并说:“如果你看看这些,你仍然可以阅读标签。你不能把这些东西放进火葬场,而是必须把它们剪掉。”
在火葬场,假肢被熔化或被烧掉,起搏器的锂离子电池甚至会爆炸。钛球窝髋关节并没有像费舍尔橱柜里那样被打磨得像镜子那样光滑,在从机器里出来的时候。费舍尔手里晃动的硅胶乳房植入物已经在女性体内好几年,并在机器中了4个小时,但在火葬场会像口香糖那样融化,需要手工清理斑驳的地面。其他的植入物,比如塑料子宫帽或泵,甚至永远不会被火葬场的工人看到。它们会融化,并通过烟囱与牙齿中的水银等物逸入大气层。
在房间的角落里,Resomator的处理周期正接近尾声。噪音更强烈,泵的跳动像一颗紧张的心。费舍尔让我按下红色按钮来停下它,而他的得力助手罗德里格兹则打开了门。在雾气蒸腾的托盘上,有一具90岁的老妇人的骨架,她把尸体捐给了医学院。罗德里格斯精心挑选了更大的骨头,把它们放在一个托盘里。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称这些骨头告诉他有关这位女士的许多秘密,比如她死的时候没有牙齿,因为这里没有留下任何牙齿。她患有骨质疏松症,这让骨头变成了灰尘。她的体型十分娇小。
20世纪80年代,在费舍尔在梅奥诊所工作之前,他是明尼苏达州的一名殡仪主管。坦诚地说,当时他知道如何赚钱,他也知道如何安慰失去亲人的人。当他被告知捐赠者的死讯时,他打电话给他们的家人,感谢他们的,并向他们他会照顾好他们的亲人遗体。他详细地解释尸体会发生什么:当学生们了解了一切之后,他们的骨灰将被撒入太平洋,并为他们举行会。如果将来你有兴趣捐出自己的尸体,费舍尔会亲自向你解释这一切。他会让你站在这台巨大的银色机器前,解释它是如何运作的。此后,在你的遗体帮助了未来的外科医生之后,费舍尔会很快地把你放进去,然后安静地把你的遗体重新变成塑造你的“生物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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