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恰逢父母银婚及两位进五十诞辰,我们一家并同老爸的战友终于到访日思夜想的新疆。走之前疲于应对驾考诸多事务,行程未作详细策划,幸好同行的靠谱叔叔是第N次进疆,并且老爸当地战友劳烦作陪,一顺畅。
新疆,在没有踏上这块土地时曾无数次幻想,陕西-甘肃--新疆一,是我懂事开始就梦想的黄金线年与父母去到了“我最思念的城市”,本想这次能高歌挺进“的尽头是海的入口”,最后还是由于时间仓促至全疆游。
飞机由成都直飞乌市,3个半小时的空程视野由蜀地的青山绿水,瞬间平移到天山的沟渠纵横。说实话,乌市的机场吓了我一大跳——从没见到过那么平坦开阔的跑道,简直像在隔壁上随意画了个圈。
一下机,西北特有的干冽北风就拥抱了,第一天,承蒙战友叔叔一家接待,初尝惊艳无比的蟠桃与马奶子。8月恰逢瓜果丰收季,新疆的葡萄买到6元/公斤,西瓜低到5角/公斤,天知道我差点没在甜到发腻的水果们面前欣慰到哭出来。水果的品类之胜,也完胜其他地区,在新疆13天,吃过马奶子、野苹果、香梨、西瓜、蟠桃、哈密瓜等数十种,每种感觉都是又甜又香,“库尔勒的香梨,哈密的瓜,葡萄沟的葡萄顶呱呱”全非!
第二天,全员在宾馆旁边的早餐小铺解决早饭,9个人吃饱喝足共计45元,乌市的高物价名不虚传,但早餐与水果是真便宜,正餐就呵呵了。早餐期间发现一个有趣问题:自治区教者居多,就算是汉族人聚居区大肉(猪肉)也少见,铺子里供应的包子分菜包肉包两种,肉包又分牛肉包与大肉包,老板说每日三类包子出售比例为4:3:1,不知是不是汉人口味也被少数民族化。
早餐过后包车前往父亲前服役部队,现在仍为保密单位。车从乌市穿城而过,一上战友叔叔介绍了乌市的基本构架:乌市闻名的旅游点国际大巴扎其实是维族人的货物集中流散地,其周边辐射的各类贸易也都是维族人在经营,这块是其聚居区的核心。除此之外,乌市基本城市区划为板块状,以一个地区的贸易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因此乌市差不多有7-8快中心区,比如我们所住的铁局。乌市交通比较发达,地广人稀所以程较远,因此除却几条BRT意外,中心区之间的公交车也很方便,当然打的的起步价略高,在8-10元之间。在乌市的几天,我们除了包车外,其他交通方式都有体验,在平坦的城市中,公共交通体系运转良好。乌市街道大风吹散了很多尘土,大体算是陈旧中有整洁,白天行人特别少,车辆特别多(堵车情况常出现)而晚10点之后,乌市夜生活才刚开始,街上灯红酒绿,与其他城市并无差别。
第二天到达场站已经接近晚上9点,夜仍未全黑,比东八区晚2小时的时差倒那时才鲜明感受到,8月中旬的天气是新疆最好的时候,风大紫外线强,但正慢慢降温,所以并不感到燥热。那天我们居然遇到了南疆一年仅三次的其中一次降水过程,斗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把根本没预料到干旱地区会下雨而未带伞的我们打愣了,一下雨加上夜晚降温,戈壁滩上的温差的确震撼,当时就后悔没带抓绒,后来到喀纳斯简直后悔没带羽绒。
在场站停了一天,跟风中的小白杨和像小白杨一样驻边的战士们告别后驱车前往吐鲁番,一上充分领略了天山南北的巨大差别:场站仅罗布泊腹地,算是隔壁的典型地貌,百公里程中除却砂砾滩,便是棉花地(南疆雨水少,大部分棉花地位驻疆部队打井人工灌溉而成);整片大地广阔、静穆;而进入达坂城,砂砾滩上又竖起连绵的风车,零星可见风蚀丹霞地貌,气势开阖,让人热血澎湃;再进入吐鲁番,地势下降,气温上升,降水增多,盆地有了成都人民普遍熟悉的“蒸桑拿”感,但看周围一架架翠绿的葡萄架和孔洞诸多的土黄晾房,心情莫名会高昂起来。在吐鲁番,吃葡萄,看火焰山,见识坎儿井是三大旅游项目,游客多但旅游管理混乱,我们多少有当地人陪同,但仍然被沟里的维族人骗惨,证件和人也差点扣着出不来,幸好跟工商好说歹说才,谨记在南疆,尤其是旅游区谨言慎行,提高。不过从旅游价值判断,葡萄沟一线缺乏核心吸引力,如果在葡萄架下吃水果和手抓饭勉强算一种的话。总之,来了后悔,不来遗憾;从吐鲁番出来,需要翻越天山余脉——甘沟,甘沟原为凤凰河河床,后干涸风化,形成一条两壁直立,中间平坦的土石,后被整修为高速,是从乌市到南疆的必经之,被戏称为“干沟”。甘沟风貌千变万化,翻山的五小时之中,我每时每刻都很。岩壁之间的流沙,层层叠叠的分化岩石,色块分明的群山,平坦地上陡升的巨石……所有的几何造型与调色盘中黄褐色的组合都能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复原。最神奇的是乌市到南疆,南疆到乌市来回程并不同,甘沟的风景也千差万别,我们四次翻越天山,三次过甘沟,都意犹未尽;翻山下来到达天山脚下的北疆平原 ,小河在草甸上蜿蜒而过,火车轨道在草图上一望无际的延展开去,牛羊群时隐时现,又是一排田园牧歌的景象;再向乌市靠近,北疆最大的盐水湖初露峥嵘,夕阳残影映衬得湖面波光粼粼,不一会儿乌市“水库”——淡水湖在树木掩映下粉面一露,回城在即。
第四天,我们跟团出发喀纳斯大环线,处于经济层面考虑,自驾和包车费用过高且人容易疲惫,跟团是当时的最佳选择,如果二走大环线,我会舟车劳顿选择自驾+徒步+露营,这是感觉新疆自然风光的最佳方式;当然为照顾同行父母辈,直飞乌市,直飞喀纳斯,直飞喀什……是让尾椎骨也能开心的最好方法。跟的是中国国旅,导游和司机已经连轴转了二个月,用他们的话说,新疆的团游只有七月,三月吃一年。
第四天从乌市向北出发,360公里十小时车程,除了上厕所全在车上,途中过新疆建设兵团的几个驻扎点,北屯的印象尤其深。看过老爸北屯战友的照片,1980年的时候最为人物背景的北屯还像个小镇子,如今一看,高楼林立,贸易发达,硬是在戈壁滩上建出了新家园,这个时候难免对兵团战士心生,一手武器,一手锄头,克服难以想象的千辛万难,打下一片江山。除了这有限几个“有人区”,能见到的北疆内陆风景便是沙漠-戈壁,我们途径准格尔盆地边缘,途经野生动物区,但,除了骆驼刺与沙棘等沙漠植物,并未见到其他生活(说好的骆驼、羚羊呢?),再朝北走,沙漠边缘与草甸接界处,已经开发出了一些景点供游客消费,在一处滑沙区的高地眼见夕阳从沙漠平面上降下去,连云层与土地都被染成一片金黄,美得让人险些落泪。晚上到达布尔津,休整好后我们一行人狂奔向布尔津有名的夜市烤鱼,进入寒温带地区,夜里的布尔津特别冷,裹着刚买来的衣服,坐在流淌着的布尔津河边,看着夜市上升起的袅袅炊烟,喝几口布尔津当地产的甜味浓郁的啤酒,就着吃下河里的原生态冷水鱼,再摸两串烤肉,呆到凌晨一点都会意犹未尽。在布尔津吃了两次烤鱼,商业街夜市才是当地人的消费地,而沿河夜市就是以外地游客为目标了,两个地点同一种鱼的价差高达5倍,实在太人。
第五天从布尔津到达喀纳斯景区,喀纳斯属阿尔泰山脉,位于阿勒泰地区,国家重点自然区,称号与评级并不能代表一个景点的真正价值和意义,喀纳斯有口皆碑,因此我对喀纳斯的期待值前所未有的高。8月中下旬其实并不是喀纳斯最好的季节,秋天层林尽染的斑斓风貌未出,冬季大雪苍茫天地一片白茫茫好干净的气魄也未形成,但,夏季自有夏季的美妙。我最爱喀纳斯的三点——山树、河湖、民风,它是目前所见过的国内自然美景与人活,加之游客观览结合的最佳旅游景点。有人常常拿喀纳斯与四季景色同样分明的九寨沟相比,我认为,这是南方婉约派与北方粗犷派的不可对比性,除此之外,九寨弱在“结构”,强在“灵动”,喀纳斯胜在“和谐”,败于“组接”。喀纳斯长处的“结构”与“和谐”到底是什么呢?
许多游客在观赏喀纳斯的时候经常选“点”来展示,比如卧龙湾,比如禾木村,之前我也是带着这些零星的点去进入,但喀纳斯的开山之景就给这种思维当头棒喝。坐观光车进入景区,与先前所有关于新疆的观感不一样的景色开始涌现——道两旁参差高耸的寒温带植物,水流潺潺的磅礴河流,突然而至的高山草场,星罗棋布的毡房羊群,最后驾马与车擦身而过的当地居民。这些目不暇接涌来的信息让人无法分解喀纳斯,它以完整景色链的特别性与无愧西北明珠的丰富性给人以全面的视觉冲击。
喀纳斯的树木主要由四种构成——云杉、冷杉、白桦,成群站立时它们像家族,穿插分布时它们像好友出游,各有各的可爱。夏季是树木生长最好的季节,嫩芽已经长出,老叶仍然潜伏,于是一种绿色也有了深浅的变化。喀纳斯地广而日照不均,同一树种不同都有疏密之别,有的像张牙舞爪的少年,有的像胡须垂地的老者,又有了形状的千差万别。而如果远望苍翠群山,峰头仍白雪皑皑,山顶砂石横布,山药树木丛生,山脚或五彩河滩或嫩绿草甸,层次丰富斑斓;再把焦距拉远,几匹山之间紧紧挨着,你的山峰藏在我的腰后,早晨薄雾时分,都如头冠面纱看不清明,午间光影叠生,明暗交叉,傍晚金纱着身,渐入靛蓝。怪不得有摄影爱好者在帐篷外一坐整天,长枪短炮不停,可惜我能力有限,只能用眼记录,用心表达,难免词穷。
喀纳斯的水约可分为喀纳斯湖和额尔齐斯河支流——喀纳斯河。河湾共九个,了四个,人们常议论的“河怪”在河湾中有发现,只是我们没那运气碰到。喀纳斯水深而凛,就像艳阳高照的夏日正午,一触水也变得手脚冰凉,正因如此,它也清澈。水景的变化一年四季,季季有不同,一天24小时,时时有差异,河湖有别,处处不雷同。我记忆最美的时刻是在早上十点的神仙湾,眼见浓雾的湖面云开雾散,日光一瞬投射到水上,顿时深蓝变作浅蓝绿,河水像有了朝气与生命,向你一个人类毫无防备地展抱,那时候,你不会去思考科学上所说的矿物质产生的色彩变化,也不会去想象有没有湖怪会陡然出现,你只是深深地,被这不可名状的一刻。
喀纳斯有三个图瓦人聚居村:禾木村、喀纳斯村、白哈巴村。我们去的时候禾木村因自然灾害暂停参观接待。许多人都是冲着有着传奇色彩的图瓦人村落而去。圆木的房屋,木柴堆成的小栅栏,原始的打井凿水,野天解手,有派同纬度的北欧风情。但旅游区中的小村子留给团游的游客们仅有的一个图瓦人探秘的商业项目,无趣无聊甚至易大出血,如果行有机会的话还是应该去白哈巴近边境线的村子,或者禾木等地住上一两天,徒步感受一下村子一天不同的变幻美景。图瓦人传奇很多,但喀纳斯还留有其他民族的印记,哈萨克族与蒙古族与图瓦人一起共享着这片天地,也许相较于弱势的图瓦人,人们给予另两个马背上的民族更少关注,但毡房与蒙古包交叉树立,草原上着传统服饰的人策马扬鞭,牧场上下牛羊不惧天色乱哄哄的挤作一团,这样的草原牧歌点缀在风景如画的山林之间也另有一番美妙。九月初,夏牧场就会关闭,草原上的鲜嫩多汁的草尖被收割,牧民们也会逐渐搬入热烘烘的冬窝子,那时,夏日的草原就看不到啰!喀纳斯最后值得一游的便是与俄罗斯交界的边境线,在各种手续排查完后才有机会靠近界河额尔齐斯河及两座风貌差异极大地界山及可红旗的界碑。在祖国的最西北端,让人有一种恍然走到与世的桃花源地的感觉,新疆是全世界距海最远的地方,但是这里却镶嵌着一颗有山有水有灵的明珠。
在第一天的喀纳斯游后我们回贾登峪生活区休息吃饭,景区的住宿和物价大都价高质低,但除了挨宰别无他法。我们住的酒店推开窗就是一处山脚下的牧场,有河有草有山有羊,一点不比景区内部景色差。傍晚入住的时候牧民正在将牛羊群赶回栏内,早晨出门时也已经越过山缝染红了小河,这也算是意外风景吧。第二天继续用票征战喀纳斯,主要是徒步补齐昨日缺的三湾一湖。喀纳斯沿岸有防朽木制的人行道,沿着湖光山色走,偶尔停下来拍摄玩耍能看到水草群中的被水冲刷成小小一块的鹅卵石,也能看到倒湖不起的朽木斑驳,一趣味不断。而从神仙湾徒步到卧龙湾则耗时较久,我们一般步速3小时完成,早上开行还寒风湿气裹身,走到午时已热血沸腾。在山林之中沿小道穿行,特别像指环王小分队的节奏,树木时明时暗,草丛时浅偶深,阳光乍暖还寒,空气常稀而薄,视野中的充盈复杂足够让人驻足体会。到达卧龙湾拍照后我们坐车前往月亮湾,跟有名的大脚板合影后,坐车回到贾登峪,干粮被消耗的一干二净。
第七天途经克拉玛依到达城,因大火和油田而闻名的克拉玛依市是新疆最富有的城市之一,一上看到采油的“机”难以尽数,不过并不猜想的整片出现,而是分散在各个出油点。城用一词形容足以:鬼风。作为有名的丹霞地貌它主要由风塑形,那些被取名的景观不能说不像,但意味总欠缺一点,留给我的印象还不如混合着黄沙吹得人站立不住的大风,当时有于黄沙上狂舞几剑的冲动。
第八天坐车6小时来到了本次大环线最意外之喜的赛里木湖。不同于喀纳斯的百种风情,赛里木湖则是大气清透,湖在远处看时还是深蓝湖面泛着鱼鳞白的高原明珠,走到近处突然变得深可见底的鹅卵石上沉积的几近透明玲珑玻璃,在高处望时烟波浩渺无际,在低处观时平静如镜暖如琥珀,侧面看时湖湾处群山起伏,正面看时湖湾前嫩黄野花遍布,在赛里木湖停留的三小时里,每一眼都奇绝惊艳因而心中难舍难分。从赛里木湖隧道出来,要过漫山遍野野苹果和山梨的果子沟及两山夹缝中高耸一千米的果子沟大桥,可惜夏季果子还未成熟,只是见到平滑的两个山壁之间突然冒出头的几棵果树,又见低矮的山丘上密密麻麻像水稻一样遍插着的果树,疏密交错着出现分外可爱。
第到达空中草原那拉提,去那拉提途中我们经过了盛产薰衣草的伊犁河谷,其实北疆的维族自治州并不多,从喀纳斯出来我们经过的大都是蒙古族、回族、哈萨克族等民族的自治州,他们比较勤劳勇敢,相应的产业也较发达一些,伊犁河谷的薰衣草产业就是典型。夏季为期十天的薰衣草花期已过,两边地里都只剩下薰衣草的杆子,但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仍经久不散。那拉提同样位于哈萨克族的自治县,这是一块馈赠的宝地,当随着蜿蜒的盘山公沿着典型的天山下温带树木草甸盘旋上升时,惊奇的景观并未出现,然而当车开上山顶,视野突然开阔,呈现在面前的竟然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而远处带着白色帽子的竟然就是天山!真正的当之无愧的“空中草原”。在那拉提上跟着哈萨克族姑娘小伙策马扬鞭,梦中的天山正脉就在眼前,但“望山跑死马”,出发去雪莲谷也要3小时马程,看着牧民们手里拿着的像干莲白一样的雪,我不经想起了云南吃到的跟红薯一样的雪莲果(都是标题党啊)。下草原后夜宿新源县。这一行到过大大小小的县城,它们面积通常很小,常常只有横竖两条街道,物价很高,川菜馆很难吃,民风也比较彪悍,相应的生活现代化程度也不高。但,我爱极了这些生活化的小镇,它们老是让我想起曾未被开发的长江旁的家乡,人们早上10点起,下午6点休息,只为吃饱饭而忧心。
第十天再次翻越天山来到南疆蒙古族自治的巴音布鲁克,两天连看大草原,对比的感受是那拉提有娟秀之美,而巴音布鲁克有狂放之气。在巴音布鲁克草原看到了三大印象深刻的动物:红嘟嘟的绵羊,引颈而歌的白天鹅,大山之中飞旋的苍鹰,也了二个难忘的瞬间:被云层缝中光柱击中的同心湖;夕阳下沉时黄金遍地的九曲十八弯。巴音布鲁克自有的包罗万象,自然百态,反而显得人是多余的了。
第十一天再次穿越甘沟回到乌市,早上五点出发,遇到亚欧博览会严格排查,到酒店时晚十点,崩溃到第二天逛大巴扎时都靠意志力行走。在大巴扎主要是买和吃。这一行我们算是体会全了新疆特色的馕、抓饭、烤肉、拉条子、炒面等等食物,吃过最爽的一次是在乌市的一家烤肉小铺,当地人带并推荐点菜,叫的一大桌羊肉、羊排、牛肉全是用手码的调料长时间腌制后上泥筑的土窑烤出来的,味道火候都刚好,羊肉肥而不腻,羊排脆香,羊腿肉紧实而多汁,吃完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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